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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和美的事物是两回事

张家卫

这一阵子读了很多书,因此难免就会有囫囵吞枣的感觉,但是这种“快餐文化”尽管不大受人待见,但是却总比饿着肚子好不是。比如,美学这个话题,平生总有很多感受,却总是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今天读了北大哲学系章启群教授的几个观点,倒是颇有一些赞许,就试着来解读一下,也算是表达我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是学过几天哲学的,而最受不了的调侃就是:什么人搞哲学,就是一帮没事干的人搞的。比如,古代的奴隶主,他们不干活,所以搞哲学,而且搞的还像模像样。话说的不大中听,不过,还真是那么回事,我的体会就是“没事瞎寻思”!

就章启群教授眼里的美学而言,中国的第一场美学热缘起于五十年代的朱光潜写的一篇文章《关于美感问题》,在这场讨论中,形成了四大门派。

第一派是高尔太(现在美国,很有才气,写文章)。他们认为美是主观的,即等同于美感,即美就是一种感觉,比如情人眼里出西施等,这是一种感觉的存在。

第二派是客观派,代表人物是蔡仪。认为美是事物的属性,就是你不管承不承认她的存在,她就是存在的,甚至于没有人类之前她就存在了。美是事物里面的一种典型属性。比如,选美大赛,那设定的条件比如身高什么的就是典型性而非感觉。这种是以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来认识的。

第三派是另一种客观派,也认为美是客观的,但是认为美是社会的属性。这是李泽厚提出的(他现在87岁,50年代才20多岁),比如国旗的美,我们喜欢是因为我们绝对喜欢自己的国旗。

第四派就是主客观统一派,即上面的三派都是有缺陷的,比如我们看蛤蟆和月亮的美,这其中判断就不能仅仅以主客观的标准来判断。

朱光潜曾经写了一个文章,就是讨论古松的问题,比如三个人看这个松树,木材商人、植物学家和画家。眼前的古松并没有变,但是在每个不同人物人脑海里的古松却是变化和不同的,这就是美学的意义。

当然,美学的讨论即使是在中国也是一个不老的话题。上世界80年代解放思想时期,又掀起了一轮热烈讨论的高潮。事实上,美学这个学科,也是来自于西方,是西学东进产生的产物。

西方为什么会产生这个学科呢?希腊和希伯来文化是西方文化的源头。

如果我们可以抛开西方很多繁杂表面的事物去看西方的本质,就会知道,希伯来文化显示的是一种信仰和宗教的力量。而整个西方如果没有这个文化,那么西方世界就会崩溃。西方也有富人穷人,但是整体是很和谐的,这个文化是基础。而再看我们中国,目前还很脆弱,仇富仇官的现象非常普遍和明显。所以,这种信仰的经验和宗教的精神力量是极其重要的,这需要正确的文化沉淀和培养。

人类社会,无论哪个人种或者种族,最怕的就是没有信仰,所以说,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值得我们商榷。在西方,普遍信仰的是基督教,而理性是科学。西方人表面很谦恭,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是很骄傲的,这其中原因应该是因为他们的信仰。即使是在我们中国,真正的大和尚和成功人士也是如此,因为这种谦恭反应了一种教养,但绝对不是他们的不自信。我们经常时候在讨论一种文化精神,其实也是在透析这样一种文化。如果我们可以把眼光聚焦到更远一些的时期,则就应该知道古希腊文化实际上是展示了一种人类不断探索和思考的理性精神而非那些我们理解的不靠谱神话。

西方美学的直接源头是古代希腊。黑格尔说:提起古希腊,每一个欧洲人都有一种家园般的感觉。

我们现代中国人比较熟知的是红楼梦,而古代人说的是诗经。探究一下,那么古希腊人说什么呢?是荷马――《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现在的希腊人已经与古希腊的人有很多的不同,因为今天的希腊人好多都是阿尔巴尼亚人,还有土耳其人。古希腊荷马的年代和中国的诗经时代差不多,都是公元前800多年,说明中国的文化并不简单的落后于西方,如同习总所言:我们应该有我们的文化自信。

其中,有两个故事,一个就是海伦的故事,讲的是希腊攻打特洛伊,是因为帕里斯把海伦拐走了,而希腊认为海伦是最漂亮的女人,夺走她是对他们的侮辱。按道理说,特洛伊是无理的,但是,特洛伊也是积极抗战,而不是去指责海伦和帕里斯。因此我们从故事中可以看出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说,荷马太伟大了,他让希腊和特洛伊打了九年,却让即使是德高望重的特洛伊老国王等都认为这一仗是应该的,即使仅仅是因为一个美女Hellen和帕里斯的鲁莽。

而荷马给出故事的起因,就是那个我们都知道的希腊故事,一个金苹果要“送给最美的人”,是赫拉?还是雅典娜?还是阿芙罗狄忒?宙斯不判,推荐了帕里斯,三个女人一个说送给他权利和荣光,一个说送给他智慧,一个说送给他最美的人。而帕里斯选择了后者—最美的人。所以,这场战争就开始了。这反应了那个时代的一个特征,就是可以为美丽的人打仗。从最高统帅和普通士兵的价值观念是一样的,存在合理性。

另一个就是中国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说的是有个妃子叫褒姒,总是不笑。周幽王为了逗美人一乐,点燃烽火,这也是关于美女的故事。但这个例子说的却是一个反面。后来褒姒被杀,然后平王东迁,这是西周东周的分界线,实际上东周时期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周朝了。就是说,对于美的认知在中国那个时代并未形成共识,而只是一个周王一厢情愿但最终误国误民而已。

我则特别信奉柏拉图(PLATO,公园前427-347)的一句话:“美和美的事物是两回事”,我以为这是美学的最高境界。我们首先不可以否认美,其次更不能否认美的事物,因为美来自于美本身当然也来自于我们的认知。

这一观点提出的是美的本体论――“相”(IDEA)(就是观念的)的理论。“这种美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他不是在此点美,在另一点丑;在此时美,在另一时不美。在此一方面美,在另一方面丑;他也不是随人而异,对某些人美,对另一些人就丑。还不仅于此,这种美并不表现于某一个面孔,某一双手,或是身体的某一其它部分。例如动物。还有大地或者天空之类的东西,它们都是永恒的自存自在。

关于美学,是感性认识中的一种特别感性认识,是低级的思维活动,是艺术美的展示,“既清楚又混乱”。但是,就我的理解而言,我认为我们首先不要赋予美学太多高不可攀的道德意义,要还之于本源。但是依然需要注重于美的事物来更多思考美学的现实意义。

比如,人类的美好我们可以形容为花天酒地,我们更可以形容为史诗般的田园恬静;我们可以热爱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我们更可以依偎她知我知的心意爱人;我们可以有很多史诗般的伟大理想,但是我们更可以有家国天下的普通公民情怀……

美学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现实的美感,更是现实的一种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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