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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国家的崛起:为什么是欧洲?

张家卫

《未来简史》的延伸阅读和思考

最近一直在读尤瓦尔.赫拉利的《未来简史》,并且每天记录大概在1000字左右的晨读。研读未来的时候,实在是脱不开对于现代国家的思考和反思。无疑,欧洲国家由于英国2016年6月的公投结果启动脱欧程序,受到国际社会对于欧洲国家一体化或者国家结盟体制的重大怀疑,但是,我还是认为欧洲是现代国家崛起的一个重要标志,对于应付未来以科技宗教为代表的新世纪冲击具有划时代意义。

 

现代国家其实有多种称谓,我们通常称为现代国家、民族国家或者“有机国家”,但是现代国家的概念究竟是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概念,未来也许是俄国、美国、中国、巴西或者印度……但是目前很难说有一个国家形态可以代表现代国家的完全意义,即使美国在全世界推行它的普世价值观和国家形态,但是尚不具备一个现代国家的完全形态。

 

国家指的就是一种国家组织,而不是单纯的指一片土地上的人和物的总和。民族是随着国家的发展被挖掘出来的概念,用来加强国家的凝聚力。古时候,都是以国王或者教皇的名义,但是效果不是特别好,因为有的国王和教皇并不足以凝聚人心。后来,公民们去打仗是为了自己的民族,是为了保障自己的主权生活方式,就变得合理多了。

 

所以说,不区分“现代国家”和“民族国家”的概念,就是因为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分割开来似乎很难。目前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完全现代国家是不具备的。

 

现代国家对应的经济概念就是现代经济,现代经济又可被称为市场经济或者是资本主义经济,核心特点就是专业化的生产与贸易,也是地域生产的中心和边缘的关系,这个是现代国家形成的基础,与意识形态没有太大关系,除非选择闭关自守。

 

现代国家崛起遵循的是这样一个基本逻辑,即现代国家和现代经济之间的互动:

 

一、现代国家对现代经济的推动

1. 持续的军事竞争与国家争夺地位—这种结果导致市场的扩大,经济提升。

2. 持续的军事竞争与国家争夺地位—导致对财政的追求,从而必然推动更有效率的生产方式、保护产权、促进资本积累。

 

二、现代经济对现代国家的推动

1. 现代经济必然带来财富和科技的支持—使军事竞争和国家争夺不断升级。

2. 现代经济的核心特点“中心—边缘关系”—促进现代国家不断向外扩张,谋求中心地位。

现代国家与现代经济的持续互动,促进冲突的不断升级,互动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国际经济形势的连续跌宕起伏,不会罢休,各国只有瞪大眼睛,不断学习效仿并且创新,才会保持地位,而这些,却正是一个崛起前的必然!国家和经济之间是必然的一种联系,追逐财富和国家权力是走在同一条路线上……

从以上的基本脉络分析看,正是西方国家的不断竞争和争夺才导致了西方现代国家群的形成,因此他们当年敢于开战另外一个帝国—中国,并且取胜,我们就不难理解了。

因此,这也是现代国际体系形成的必然结果,就是我们通常所言的“丛林法则”。由于这样的不断向外扩张,所谓“瓜分”就成为了一种竞合的结果。不管我们喜不喜欢听,总之,这就形成了现代国际体系,各国之间形成了不仅仅是经济,更是政治的国际体系。

现代国家的崛起为什么认为应该是欧洲?我想用一些基本的年表来说明欧洲的前世今生:

一、欧洲从帝国到现代国家的演变

1. 封建帝国(公元650-950年)

2. 封建无政府状态(公元950-1150年,中国北宋赵匡胤是公元960年)

3. 封建国家体系(公元1150-1450年)

4. 现代国家与现代经济的逐渐形成(公元1450年-)

二、强权的兴衰与制衡(这是一个试图统一欧洲的努力过程)

1. 哈布斯堡帝国(奥地利)、法瑞联盟、三十年战争(公元1618-1648年)与威斯特法利亚体系的确立,1648年出现的这个主权国家的概念,被普遍认为是第一次现代国家出现的标志。

2. 法国路易十四的称霸努力(公元1661-1714年)与英荷联盟

3. 拿破仑帝国的兴衰(公元1795-1815年)、英俄普奥联盟与维也纳体系的确立(1815年)

4. 普鲁士-德国的崛起(18-19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公元1914-1918年)与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确立(公元1919-1922年)

5. 纳粹德国的称霸努力(公元1933-1945)、第二次世界大战(公元1939-1945年)与雅尔塔的确立(公元1945年)

6. 苏美的冷战(公元1945-1991年)

7. 欧洲共同体的过程(公元1952-1993年)

8. 欧盟的进程(公元1993-)

从以上的年表看,欧洲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统一过,但是这个竞争霸主的不断过程,恰恰促进了欧洲现代国家的形成。

分析欧洲竞争霸主的历史进程以及欧洲现代国家的崛起,似乎并不应景,因为即使是尤瓦尔都认为,未来世界有可能需要一个可以带领人类对抗科技宗教带来的新世纪挑战,但是我认为这一些都并不矛盾。我始终认为未来世界,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甚至是文化和民族,保持竞合的基本原则应该是人类首选的基本伦理。欧洲的竞合过程应该给我们现代人类和国家以很好的反思和借鉴,而不应该以欧盟现今也存在问题就否定这一用全人类血的代价换来的现代国家形式流于历史。

现代国家的崛起是经济力量和政治力量的互动结果,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再就是无数军事竞争以及成功或者失败的示范效应。这种竞争的最后结果,就是形成了现代国际体系以及全球化的扩张,其实就是一个从竞争走向合作的过程,我称之为“竞合体制”。

当然,宏观上的视角如此,但是如果更微观的讨论欧洲的崛起,则就有更多的影响因素,比如以地主、商人、教士代表的社会力量,统治者以及国际因素对于欧洲崛起的相当作用。

此外,欧洲没有统一的极其重要的一个原因,我认为内含一个理念的重要因素:

1. 欧洲国际关系的形成格局制约了统一的格局,英国的外交语言就是我们的存在就是要保持欧洲的分裂;

2. 欧洲这片土地,有一个共同的理念,就是没有天下共主的概念。

研读尤瓦尔的《未来简史》,思考面对科技宗教的出现,人类如何才可以对抗日新月异新技术带来的新世纪挑战,未来怎样的国家形态才可以更有效率和有人文的带领人类走向繁荣和大同,因此,利用自己有限的国际关系和政府管理认知发表一点看法,更多的是期待这个世界可以冷静的思考真正面临的挑战和机遇,而非处于焦躁之中的乱冲乱撞。

我以为,欧盟代表了一种未来国家的可能形态,包含有现代国家的基本含义。无论交通和科技怎样发展,欧洲任何一个国家都很难出来统一欧洲。只有欧盟的存在就够了,但是不会统一,原因非常简单,就是由于他们曾经有那么残酷的军事史,所以他们不想统一。而对于世界,竞合是一种最好的方式,个人如此,企业如此,组织如此,国家更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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